第105章 飘荡(1 / 2)

绵绵 馄饨皮而 1929 字 1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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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温澈森那时偷偷放进来的,试香片是很私人的东西,饶是应绵这种见识很少的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把这纸片压在手心里,捂到胸口。可想起放进去的那时间,那时两人还好,却也是从那晚开始隐隐产生隔阂。

为什么让他现在就知道,还有四年他要怎么过,如果那时候温澈森还记得他的话。

其实他知道他现在的住宿和伙食费都是温澈森给蔺柯的,有好几万,他当然是花不完,也没那个心挥霍无度。但至今没敢想温澈森为什么还对他那么好,明知道他隐瞒了那么多事,他知道温澈森是个道德感很高的人,温洵又还在其中,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弟弟就这样失去一个往日关系紧密的好友,所以权衡之下,认为就算对他有过冷漠都好,都不至于能坦然接受他真的会有去无回。

毕竟应绵那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不跟任何人对话,持续消极。想到这里,应绵的心情低落了一些,就算温澈森曾有过那样的想法,在之后种种他带来的麻烦之下,也应该厌烦了。

那种厌烦有过确实的证据,应绵现在偶尔做梦还能梦见那天晚上温澈森对他说的那些狠心的话,说不要再去找温洵,不要再去找他。似是一开口就不能再有一丝转圜余地,尽管那一切的起源已经很模糊,应绵也已经不记得那时对话的过程是怎样的,可那种感觉已经烙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把这纸片原样放回了手表的夹层里,总觉得想太多代表着有心亵渎。

他和妈妈商量过,治病和定居已经陆续花了不少钱,之后他们要努力赚回来,为了他这样一个人花费那么多总觉得不值得,要还的,当然还要为蔺柯出力,左右还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他不可以分心。

到了晚上应绵把饭菜做好,装到保温盒里,准备到酒吧附近给妈妈送饭。

不过蔺柯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人从门外进来,蔺柯这段时间看上去很忙,风尘仆仆的,脸上有明显的疲意。

应绵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你吃饭了吗?我刚做饭了。”

蔺柯摆了摆手,“不吃了,我这次是来告诉你,你有活干了。”

“真的吗?我要干什么。”

“去拳场。”蔺柯说,“就是到看台兜售零食和汽水什么。”

“好,谢谢蔺老板。”没想到是这么好干的活。

不过蔺柯看上去还有话没说,应绵心底隐隐有点预感,这工作还没完,不然能一句话就交代完的事不会劳烦蔺柯亲口来通知。

果然蔺柯又说,“不过在这之前,你还得在拳场做一件事,你要打一次拳赛。”

不多时蔺柯开着车载着他就黑市深处去,车里一时静寂无声,蔺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当然也不会不讲理由就要他受折磨。

“黑市不是个容易待的地方,你和你妈妈还在移民局的跟踪名单上,要是想在这里留下来,就必须融入进去,怎么都得在那些人的亲睹下堕落一次。”

“你又不玩枪械炮弹什么的,比起那些一天拖一天的赌徒,瘾君子,完整地打一场拳赛已经很高效率了。”

蔺柯对他解释,应绵认同地点点头,他想起之前方修塘进到黑市不久也是去了拳场,这也是他融入这里的一种方式吗。

“当时方修塘也是因为这个才去拳场的吗?”他还有余力关心别人。

“哪有,方修塘可有瘾,私藏了不少枪,早够资格了。”听着他那天真的疑问,蔺柯语调一转,“你们该不会以为是我要他去搏命的吧,我可没有那种变态癖好,他就喜欢爱死不活。”

天啊。是方修塘自己要求的。

不知道温洵知不知道这件事,方修塘已经甘心自虐到这个程度。

应绵安静了下来。

“你可以吗?”见他无话,蔺柯从车镜里看他,“很可能会死人的。”

“可以。”应绵很温和。

像是要去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拳场空地停满了不同的车辆,一股汽油的热浪扑面而来,从各处赶来的观众看客人流依然也很满,往地下去的地方明显却心境不同了,这次他不是观众了。

蔺柯去了看台,他则被带到了一侧的暗间,那个蔡老板来看他,吩咐着人给他脖子扣上项圈戴上锁链,又拥上来几个人,脱掉了他的上衣。

这下他只穿着一条短裤,背部与腿上都没有大面积的伤痕,肌肤细腻,看着斯文,但脱了衣服也不过分瘦削。这大概会很有看点。

到点了,随着一声爆炸性的欢呼声,他被推了上去,锁链缠着他的脖子,但直到到了场上,都没人来剪开。原来是那蔡老板随兴改了规则,用锁链牵制,并把一二场赛制结合,边搏斗角力边抽签拿武器。

对面是一个体型非常高大的男人,肌肉贲张,身上有一道道疤。

当看清两人的状态时,看台上瞬间爆发出一阵阵惊呼,他们应该是觉得这很还算有些看点,毕竟又是体型悬殊的一类,他的身体可能一下子就能捏烂,能很好满足人的苛虐欲,空地上还有上一场次失败者被重击后留下来的一大滩血,血腥气扑鼻。

他看了一眼看台,蔺柯就坐在看台边缘,表情冷淡。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一开始的十五分钟应绵是硬撑着过去的,他的体型不占优势,一路下来被对面那人用硕大结实的拳头锤击了腹部和肩膀这两部位,重到一下子就起了两团淤青,还有针眼一样的血点渗出,大概是断了一两条肋骨,差点直不起身来,他只凭着警觉躲避着。

终于过了十五分钟,可以抽签拿武器了。

当看到那张纸条时,他心都有点凉了,铜剑。

他只擅长近身用小刀匕首之类的东西。

不过这铜剑很适合用来往对方身体上划线,只要完整划下线就能赢了,但也是在能稳住心态的前提下。

那人拿着一个砍刀就冲了过来,那一刻,他只觉得那人先砍杀他的几率比他平稳划下线的几率要高多了。

果然好不容易才抓稳那把剑,就感觉一阵拳风,快要砸向他的脸,那瞬间周身血液倒流,心脏跳升亢奋到最顶处。偏躲了过去,坚硬的铁块一样的拳头砸向了他的耳朵,感觉脑子都震荡了一下,耳洞流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