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见他的眼眸时,是那般坚定果敢,如英姿勃发的猎豹,可以想象到,少年将军身手矫健,战场上驾驭战马,纵横驰骋,如风一样疾驰,又是何等豪情壮志。
“父亲,儿今日收到了一封信,你猜猜是谁写来的?”赵济安拿着信笑着摇晃两下,被赵长渊瞪了也不收敛,赵长渊甚是喜爱这个二子,天生的将才。
军中甚至流传着一句话,就没有济安将军打不赢的胜仗。无他,赵济安十岁便跟着父亲上了战场,这么多年,大大小小战役数百,几乎未尝一败。
赵长渊曾当着众将领面赞叹过,吾儿天骄,便是吾之嫖姚将军矣。
只是这儿子有时候也很令老父亲头疼。
赵长渊脸微黑:“还不速速交与为父,莫要作怪。”
赵济安哈哈一笑,将信件恭敬递上,顺便开口:“是重光的信,还是加急遣人送来的,也不知什么事?父亲,你快看,看完也与儿子看看,儿好久没见重光,也是想的很。”
赵长渊没理这个聒噪的儿子,一字一句将信仔仔细细读完了,脸上神色有几分古怪,说不上来的意味,勾的赵济安越发难受,如猫爪子挠了一样,浑身不安生。
赵长渊瞪了他一眼,斥骂一句:“缘何这般毛躁?让下头兵士见了,还要脸面否?”
赵济安仍是嬉皮笑脸:“哎呀,父亲又不是外人,是我爹爹,儿只在父亲面前这般,父亲快给儿看看信吧,重光好狠的心,竟不写封信与我。”
赵长渊就吃他这一套,老父亲就喜欢二儿这般撒娇,便也将信递过去。重光乃是谭漱青的表子,还是赵长渊给取的。谭漱青有如赵长渊半子,若不是因为谭漱青身体缘故,怕是此时还在军帐领着参谋职位呢。
赵长渊想着谭漱青,也不知他伤势如何,去了那小小河县领了县令职位,到底是委屈了他的才华。
赵济安却看着信惊呼起来:“世间竟然还有这般奇人!儿定要去见上一见!父亲,我观重光是想父亲出兵帮着拿下那白家。白家猖狂,竟然敢掘周朝皇墓,便派儿去助重光一臂之力吧!”
赵长渊拧着眉,只觉牙根发痒,少不得又骂了句:“你就是个闲不下来的猴儿!整天结交那些绿林草莽,你若是去了,必要仔细同重光商量着来,凡事以他为主,必不可慢待信中提到的高人,明白否?”
“明白明白。”赵济安高高兴兴的往外走,一边回道:“父亲放心,儿必不负父亲期许!我这便立刻启程。”
说着人就出了军帐。
赵长渊眼眸带笑,二儿用兵如神,又最豪放义气,此子最肖他。
“小皮崽子。”
却见军帐又被打开,进来一温润如玉的青年郎君,见到赵长渊微微压低头颅,躬身问礼:“见过父亲大人,父亲福寿安康。”
赵长渊见是长子,点点头让他坐下,又问:“这次回京都可有横生事端?”
赵建元摇摇头,笑容温润:“不曾,父亲威名远扬,他们怎敢要挟儿,此次一路顺遂。”
赵长渊看他一眼,意味不明,点点头继续看公文。倒是赵建元试探性问道:“父亲,刚刚儿看二弟领了兵出了军营,可是有何要事?”
“无甚。”赵长渊头也不抬,语气随意,“重光写信欲剿匪,寻我助他一臂之力,我便让二郎去了,你既无事,便回去好好歇息两日吧,看着消瘦不少,让你媳妇炖些汤给你好好补补。”
“儿子谢父亲体恤。”
赵建安拱手行礼谢过赵长渊,垂下的眉眼里满是阴鸷。
凭什么又是赵济安!他才是长子!凭什么那谭重光剿匪不让他去!凭什么父亲这般偏心!
心思电转只在一瞬,待抬起头,他又是那个风光霁月的赵建安。
赵建安躬身退下,许久,营帐内响起一声叹息。